講者:何時宜 |
--連續三場的加時延長,連續三次的後來居上,世足四強賽終場哨音響起,一個人口只有台灣五分之一的小國再度在世界的舞台上創造奇蹟⋯⋯
『克羅埃西雅能,為什麼我們不能?』
七月波士頓哲學星期五講者Toki (何時宜)一開場便以這句耳熟的媒體口號,帶出了今天的主題: 不同的小國是如何在現今社會下各自發展呢?
要瞭解這些問題,就必須先知道現今國際社會的組成和遊戲規則。我們常說的國際社會,事實上只是包含在「世界」的其中一個面向。國際社會的單位是『國家』,那到底什麼是『國家』呢?
『國家』這個概念隨著時代改變,解釋派系多元,各有其說亦有各自表述。從政治學的角度,簡要的說,現代國家定義的脈絡源於16世紀中期,馬基維利的『君王論』確立了state的定義,當時的世界是以宗教文化霸權為主的君主國。而17世紀三十年戰爭結束,而以西伐利亞條約(Peace of Westphalia),確立了『主權國家』sovereign state在國際的效力,再到了工業革命前後,以『民族』為主的『國民國家』nation
state紛紛獨立,來重新理解國民,而到近代,『帝國』Empire State,型態崛起,以League of Nation會員國為主要定義,而至戰後國家秩序重整,而今天所謂的country,主要由聯合國United Nation所定義,而其定義也演變成是有自己的「人民」,「領土」,「政府」以及「主權」的共同體。國家的型態、定義多元並隨著時代改變。
雖然我們常常說「我國我國」,但今天的台灣這個島,到底算不算一個國家呢?
台灣在日治時期曾因為日本的關係,一同隸屬於聯合國前身 League of Nations之下 ,二戰過後 聯合國United Nations成立,因為中華民國ROC當時是的創始國之一,台灣也「自動的」被納入在UN版圖中。然而在1971年後,這個創始國的角色換成了中華人民共和國PRC ,台灣作為中華民國的實質支配領土,也同時被除名,但實際上,PRC宣稱台灣是自己的領土,所以目前台灣這個島,是否涵蓋在聯合國管理,各自表述。
就現今 country的解釋,台灣雖然有自己的「人民」,「 領土」, 但「政府」與「主權」還是定義在中華民國上。所以在今天的country定義下,台灣本身並不符合國家的四要件,而中華民國雖有政府和主權,但其憲法所定義的「 領土」,涵蓋的「人民」和宣稱唯一中國的代表卻與實際影響範圍相去甚遠,也不被今天的國際社會所認可,也幾乎無法正式加入各個國際組織。
與會者與講者互動 |
所以台灣孤立了嗎?不用擔心,羅馬人在幾千年前發明了一個詞彙,de facto (事實上的),所以台灣現在作為一個de facto nation state,行走在世界上,中華民國支配的台灣,也因為經濟發展和冷戰架構,得已用不明確的定義行走在世界,但也因為台灣和中華民國在現今國家定義的交錯,也造成了台灣在國際關係上的重重難關。
除了對台灣和中華民國的國家定義可能與我們認知不同外,台灣社會對國際關係上中立國和孤立國的認知也未必如如同一般想像。為了面對困境,台灣發展出許多辯論,獨立。但是面對中國可能的壓迫,獨立是個危險的選項,因此也有發展出中立獨立的選項。無論何種選項,都是大型的工程和挑戰。
「常聽台灣人說,現在台灣的問題,都是中國打壓台灣。」講者反問各位,「難道其他國家,都沒有其他國家壓迫?就被和平獨立了嗎?」
歐洲有名的中立國,瑞士,便是一個常被大家引用的例子。
今天我們眼中的歐洲小巨人,從早期為歐洲各國輸出傭兵到後來發展自己的精工科技,培養一流的工科大學,以強硬的金融手段和外交政策創造了自己在世界上難以威嚇,無法取代的地位。他的中立國的地位並非是靠著自己宣稱中立便隨手可得,所謂的中立也不是不選立場,而是能夠創造自己的立場,面對強權而不改其志。
另外我們印象中的孤立國北韓也未必像我們想像的那麼孤立。
在外交上北韓擁有164個邦交國,目前是中華民國的9倍。雖然其經濟欠佳,但擁有豐富的天然資源,也以武力的方式為自己在國際外交上取得了無法忽視的國際話與權。
台灣雖然在國際地理上處於一個重要的位置,但目前仍沒有一個清楚的國際戰略。台灣尚未據有成為中立國的決心,也難以面對自己在中華民國框架下只能被不斷孤立的事實,並且常常留於已是獨立國家的想像。
台灣有著超越一般小國的人口數量和經濟規模,有著令人驕傲的民主和社福制度,但若要在這瞬息萬變的國際社會下生存,便要審慎思考自己的國際策略。
而小國的戰略從來就不是跟強者比拳頭,就像是瑞士是與各國官要建立金脈連結而非比拼軍備競賽。另外,小國的戰略也包含在外交上建立實質的互利關係。以日本來說,他們花了相當多的心力在國際援助(Official
Development Assistant, ODA)上,讓自己最優秀的人才在世界各國駐點,以教育和地方基礎建設的方式,讓日本與發展中國家建立深刻的連結。在自身教育上,日本小學也有國際理解教育,讓小學生與各國來的在日留學生有相互認識理解的機會,以跳脫課本裡的片面資訊。
在台灣的我們,必須不斷的思考自己在現今國際的角色,找到適合我們的方式去創造國際連結與自我價值。也只有這樣,這個成功民主國家的世代工程才有可能在台灣這塊土地上實踐。
文字稿:Chia-Chien Wu & Yi-ying Chou
會後與講者合影 |